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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既视感

第二章 既视感

星期二数学小测,都是基础测试题并没有什么难度,已经复习过的程雪很快就把试题完成了,成绩对于程雪而言从来不是什么难事,上课认真听讲,课后完成习题,除此以外的通通都不需要。

检查答案之后,程雪提前十分钟交卷,走出教室,在走廊上看起已经看过了好几遍的小说,这时副班长似乎也完成了测试,跟着程雪也来到走廊上。

“在看什么书呢?”

“《基督山伯爵》。”

“有趣吗?”

“嗯,很有趣。”

“不妨说如果没有看过《基督山伯爵》的话,人生将会缺失不少乐趣”程雪补充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副班长显得有些意外,她的印象里程雪从来没有说过那么长的句子,程雪不会主动与谁交谈,只会事务性的回答问题。

看来程雪现在心情不错,这说不定是个好机会。

“可——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你看,我们都认识两个月了,而且还住在一个寝室,但我们都没有怎么说过话,感觉你一直躲着我,是因为我做了什么让你讨厌我了吗?啊!当然我不是说不能讨厌我,只是到了高中,我不希望重蹈覆辙,啊!我怎么讲起自己的事来了。唔,我在说些什么啊……”

少女一边自说自话,一边陷入自我厌恶。

实际上程雪并没有讨厌眼前小鹿般惊慌失措的少女,她对这样稍许有些笨拙的人其实怀有天然的好感。虽然程雪从来不会去解释误会,但如果可以的话,她也不会想主动去制造误会。

“我并没有讨厌你,李筱雅同学。”

“诶!?”

“不是“小鸡”是“小鸭”,很有趣的自我介绍。”

程雪看到李筱雅从惊慌失措到惊讶再到笑容满面的全过程,和她自己那张缺乏表情的扑克脸完全不同。

“那我以后也可以找你聊天吗?”

“嗯,聊天什么的也不需要我的许可吧。”

“不会觉得我太吵闹,然后用嫌弃的眼光看我,最后严厉的叫我滚去一边之类的吗?”

“嗯?”感觉话题在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太好了,我还以为被程雪你讨厌了。啊!一会还有一个班长会议,我先走啦。”

她的初中到底经历了什么啊?目送李筱雅离开后程雪开始想象,不过不管怎么想都是些不要深入为好的事。

程雪和往常一样度过周三周四,唯一不同的是筱雅更乐意和程雪打招呼了。

这两天学校里似乎发生了什么怪事,从那群女生的聊天中得知似乎是在校内发现了多处血迹,图书馆门口、教学楼下、学校后山的小径上,校方虽然第一时间处理了血迹不过还是有很多学生看到了。一时间各种传闻遍布了校园,传言大多夸张且猎奇,人们对这类的都市传说倒有着莫名其妙的热情,越是光怪陆离越是广为流传。

不过,对于这些前后矛盾毫无说服力的东西,程雪向来不感兴趣。

时间来到星期五,对于寄宿学校而言星期五是个值得开心的日子,学生们能够回到家里,享受周末时光。但是程雪星期五总是比别人都更晚回家,因为她是班里的劳动委员。

清英中学每周五都要进行大扫除,学校会集中然后派遣劳动委员到每个班级检查卫生并给出评分,劳动委员有男女两人,一个负责在教室里监督同学们打扫卫生,另一个负责去检查卫生,因此劳动委员每周都会比普通学生更晚回家,是个苦差事。

程雪自然也不是主动成为劳动委员的,班干部竞选的时候没有女生愿意去干这门苦差事,最后就用古老的抽签来决定,程雪就这样抽到了下下签。

虽然并不情愿,但自己在决定用抽签来决定劳动委员时也没有表示反对,程雪最后也只能接下这份苦差事,男生方面,看到无人竞选劳动委员时倒是有人主动举手,最终两名劳动委员就这样敲定。

负责监督的劳动委员在有人来检查评分后就可以离开了,负责检查的劳动委员还要把评分上交卫生部之后才能离开,让程雪意外的是,另一位劳动委员爽快的表示他负责检查卫生就好。

另一位劳动委员,总是笑眯眯的同班男生——钟凡似乎很愿意去做那些别人都不愿意去做的苦差事。

最后在程雪的要求下他们还是实行轮换,程雪并不希望欠别人人情。

就这样,钟凡成了和程雪对话最为密切的异性。

“程雪,今天轮到谁去检查了?”

“这周到你了。”

“到我了啊。对了,这两天学校里的怪事你都听说了吗?”

“没有。”

“那你听我说听我说。”

“不感兴趣。”

两人的关系大概就密切到这个程度吧。

程雪在教室等到劳动委员来检查,拿到了27分的评分(满分30分),在回寝室的路上,程雪看到她们班班主任在办公室门口和班长谈话,看见在去往高二年级检查卫生的钟凡,看见隔壁班级两个女生拿着拖把在走廊发呆。

这些场景都如同慢放一般,时间似乎在某个不知名的角落被钳子拉长,而这样的感受,这些场景程雪却觉得似乎在哪个她不知晓的场所已经上演过。

既视感。

正在发生的、第一次见到的事物却在回忆中似乎已经见过,程雪的脑中现在充斥着——

违和感。

现在上演着过去?

说到底现在到底是指什么啊?

上一秒?

这一秒?

下一秒?

说到底时间不过是人类给自己的一个坐标吧?

那脱离了时间这一坐标我们身处何处?

现在是2018年11月23日5点32分?

或者是宇宙大爆炸后138亿年后粒子运动的的某一瞬间?

那在这漫长漫长的运动洪流中是否有那么一瞬间和此刻的粒子进行着完全相同的运动呢?

在运动(时间)存在前?

在运动(时间)消亡后?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

不明白就别想了!

程雪强行打断自己的联想。

程雪回到寝室收拾好回家的行李,之后拖着行李坐上了回家的出租车,在出租车上一股难以抗拒睡意向她袭去,在一阵机械的滴答声中,仿佛是在深海里,仿佛是在真空中,程雪陷入了深深的睡眠。

当程雪醒来时发现自己并不在出租车里,而是在床上(床上?),哪里的床?枕边是小说《岛》——那本自己看了一半放在枕边的小说,头顶的蚊帐也和自己床上的蚊帐以相同的方式工整地被吊起,被子的触感也和自己寝室里无异。

程雪艰难地支起上身,虽然身体似乎没什么大碍,但大脑就像被挤干水的海绵一般,程雪一时间无法进行思考,就这样双手环着膝盖休息了好一阵时间,大脑终于恢复了状态。

程雪扫视一遍周围后确信这就是她在清英中学的寝室,可问题是在回家出租车上醒来后为什么会在这里?

毫无头绪,无法理解。

深呼吸,冷静下来,冷静地思考才能带来答案,程雪伸出手拿起身边的手机。

虚构的也好,程雪现在急需一个坐标。空间这一坐标混乱之后,程雪需要时间来明确她此刻的位置。

遗憾的是,手机上的信息只不过加剧了混乱。

2018年11月20日星期二凌晨6点过5分。

若是动画此时大概是旁白和ed曲插入的最好时机,遗憾的是,没有旁白也没有ed,程雪就这样回到了三天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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